吃了晚饭,人们陆续向拒马河川汇集。
河水汤汤,哗哗作响,犹如童声在歌唱;北峰南山对峙而立,仿佛两尊沉默的山神。夕阳收敛了灿烂的笑靥,抛下最后的一瞥留恋,无可奈何地走了。
人越汇越多,喧嚣声此起彼伏。清脆的甩炮蹦跳在人群里,“劈劈啪啪”,催化着人们早已压抑不住的兴奋。
篝火终于点燃起来了。一丛又一丛,如同次第绽开的阳春花蕾,引来了众多的“蜂蝶”欣赏者。人们或游戏,尽现儿童稚趣;或团坐,共话友谊情长;或群舞,同展风流体态;或把酒,互祝吉祥安康。拒马河水载歌荡笑,满川清风传情飘香。
人们陶醉了。骤然,河川沸腾了,除夕之夜突然降临了。百挂脆鞭连成一片,不绝于耳;千声巨炮,隆隆回响峰峦之间;百朵牡丹绽映在如漆的夜空。看吧,盏盏彩灯,丛丛篝火,朵朵礼花,俨然一个不夜的乾坤;听吧,串串笑语,片片鞭鸣,阵阵炮隆,整个的一个纷乱的时空。
人们疯了。“名王宵猎,骑火一川明”,吟诵着张孝祥的词句,穿过浓烈不尽的硝烟,回到旅舍,主人迎候我们说:“这几天天过年。”回望仍在明空的焰火,大家都信了。
这一夜,人们彻夜难眠。